□ 曹吉鋒
我出生在上世紀(jì)80年代的沂蒙山,屬于沐浴在改革開放陽光下成長的一代。那個年代,莊戶人家的日子還過得比較緊巴,勉強能夠維持溫飽,出門的交通工具主要是自行車。在家庭普遍不富裕的情況下,自行車也算是一個大物件,價格大概是兩三百元,差不多要花掉一個家庭大半年的收入。
打我記事起,我家便有一輛金鹿牌的大彎把自行車,那是父母結(jié)婚時置辦的“三大件”之一。每每出遠(yuǎn)門,父親便用自行車搭著我和妹妹,妹妹坐在前頭大梁加裝的藤座椅上,我則叉開兩條腿坐在車后座上。車后座是用四根鐵條焊接而成的鐵框框,一路上顛顛簸簸,上坡下坡,硌的我屁股痛。每次出發(fā)的時候,父親先是推著自行車來一段助跑,左腳踩著腳蹬,右腳用力地蹬一下地面,然后把右腳從車座和坐著妹妹的藤椅中間快速地抽過去,接著再用力地踩腳蹬,車子便在歪歪扭扭地前進一段后平穩(wěn)前行了。
小學(xué)時期,每當(dāng)我考試成績好的時候,父親給我的最大獎勵便是帶我到30多里外的縣城書店買上幾本自己喜歡的書。每次我坐在車后座上,看著父親用力蹬車時的背影,一路上不斷有樹木、房屋和車輛從我的面前閃過,遇到路上有人或動物時,父親便按下右邊車把上的鈴鐺,發(fā)出“叮鈴叮鈴”的脆響。
1995年的春天,我家買了一輛錢江牌摩托車,我的出行交通工具也實現(xiàn)了由人力向動力的轉(zhuǎn)變。此后一直到我高中畢業(yè)的6年間,不管是嚴(yán)寒酷暑,還是刮風(fēng)下雨,都是父親騎著摩托車接送我上下學(xué)和給我送飯,那輛錢江牌摩托車也成為陪伴我求學(xué)之路上的最親密的伙伴。有一天,父親騎著摩托車給我送飯的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雨,渾身被淋得濕透,但送到我手中飯菜依然是熱乎的。我看著像落湯雞一樣的父親,內(nèi)心突然涌起一股感動,鼻子酸酸的,我回過頭去,輕輕地拭去眼角的淚水……
2005年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讀研求職找工作,娶妻生子,成家立業(yè),我在有著“紅豆生南國”之稱的邕城安頓下來。十幾年的時間里,我騎過公共自行車、電動自行車和共享單車,擠過公交車和地鐵,搭乘過綠皮和紅皮的火車,又體驗過“和諧號”“復(fù)興號”的動車和高鐵,還乘坐過飛機。后來,我又添置了一輛小汽車,滿足一家4口的出行需要,時不時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。
交通工具的多樣性,豐富了人們的出行選擇。特別是動車和高鐵的發(fā)展,幾千里的路程,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,朝發(fā)夕至、夕發(fā)朝至成為家常便飯,古人“朝辭白帝彩云間,千里江陵一日還”的夢想早已實現(xiàn)。
從人力到燃油動力再到電力,從日曬雨淋到寬敞舒適,從時速20公里到時速350公里,從地下到天上,從國內(nèi)走向世界,交通工具的變化譜寫了我國普通百姓出行的變奏曲,也見證了交通事業(yè)的興旺發(fā)達,給國家富強、人民富裕、民族偉大復(fù)興打下了基礎(chǔ),也讓普通人民群眾能夠享受實實在在看得見的出行紅利。
我堅信,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,人們的出行變奏曲一定能夠彈得更響,傳的更遠(yuǎn),唱的更美。
(作者單位:廣西壯族自治區(qū)司法廳)
編輯:梁成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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